《畫妖借殼》藍子真
▍逍遙顥天重七橋會
就小甜餅,客官用吧。
不要客氣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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顥天玄宿總覺得自己最近不對勁,腰時不時會酸,腿也軟,夫子教學時也常常走神,近來甚至有昏昏然就臥於案桌。
莫不是年紀大了。二八年紀的顥天玄宿擰眉思索。
好不容易捱到了夫子下學。
他匆匆收了書篋,就打算回家了。
卻被人叫住,“顥天師兄,最近怎不參與竹里館的辯難了?我們小青山書院最近被其他書院殺了威風,諸位師弟可一直都期盼著師兄的雄辯,好好挫一挫翰墨書院。”
顥天玄宿雖年紀小,但是書院不成文的規矩,誰是書院榜首,誰都要尊稱一聲師兄。顥天玄宿是今年剛進的學,憑著天縱之資,玉雪聰明,極輕巧的得了榜首。他作的文章雖帶著一股年少的輕狂氣,但是字字珠璣,縱橫捭闔已有智珠在握,書法也流麗而灑脫。端的是漂亮,沒有一個人不服,敢說一句不滿。
顥天玄宿平日就愛彰顯才氣的場合,竹里館一月一次的辯難,他每每都必然參加。
只不過這回,顥天玄宿不僅僅是沒去,連提都未有提起。
趙金生覺得怪哉,又因著小青山書院輸的慘,所以忙叫住了顥天玄宿。
顥天玄宿見是自己的同窗,平時也有幾分深交,也就停下來解釋了一句家中有事抽不開身,還請和趙師兄抱歉。
雖然這樣說,也不禁開始想,自己急著回家究竟所謂何事?竟然連竹里館的辯難都被他拋之腦後。
左思右想之間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仿佛是丟了一段記憶,但是心里卻隱隱有一個聲音催促,快回快回。
待他走不見影子,也有瞧不起他恃才傲物的寒門弟子拈酸发話,“也不知顥天師兄是不是狐貍精勾了魂,最近可是被吸了精氣似的陰虛之態,難怪溫柔鄉中樂不思蜀,連小青山的勝敗也不顧了。”
趙金生厭煩的看了眼周薜,惱道:“學生念書是正緊事,辯難對論學雖有好處,也是旁門異道。顥天師兄為榜首不去湊熱鬧了用心問學,書院合該高興才是。”榜首二字既拖長了音,又咬重了。斜眼睨過去,頗有輕蔑之色。
周薜果然氣極,他說,“若不是舒白師兄考試之際沒來得,這榜首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舒白是寒門子弟的出眾人物,被寒門多有推崇,若不是顥天玄宿殺出來,舒白就要禪聯三年榜首了,可讓富貴子弟氣悶。
趙金生長長的喲了一聲,極盡戲謔之能,“你倒是叫舒白師兄去辯難吶,別巴巴望著顥天玄宿小師兄為小青山出頭啊,賴皮的模樣活像褶子狗,好是招人厭。”
周薜氣得抖。
趙金生得意了。
顥天的家族在桂陵是望族,族中幾代做官,詩書傳家,頗有名望。
顥天玄宿進了府門,邊有小廝接了書篋,他穿過回廊,進了西側門拐回了自己小院,避開了長輩住的東大院。
他也不知為何要避開。
直到他掩上寢臥的門,才仿佛大夢初醒般的想起了一切。
窗子都關好了,阻隔空間的竹簾紗幔也都垂下,四折的梅蘭竹菊四季屏風後隱隱約約拓著一個人影。
顥天玄宿旖旎的念頭忽的動。近日來的腰腿酸軟,體力不濟,也有了解釋。
金蟾蜍里頭燃著碾得細碎的冰片,輕煙自蛙嘴中徐徐裊裊的飄散開,平添幾分迷離曖昧的的氛圍。
顥天玄宿腰腿皆軟,若不是背後正是雕花酸枝門扉,他必然要跌坐在地了。
輕輕的笑音就這般順著煙霧在空中慢慢的漾開,鉆進顥天玄宿的耳朵里,清清幽幽像是靜靜綻放在幽谷里的蘭花,又分外的勾人。
屏風後的人走了出來。蓮青小衫里子,外籠梨花白蟬翼紗,顯得高挑清臒。烏发委地,雪膚泛采,一雙眸子生的狹長,眼珠子像兩丸黑水銀一樣的清透,倒是眼角彎彎的向上勾,輕巧地流露一抹艷色來。
是個男人,己美到了極致。
顥天玄宿盯著男人的眼睛看,癡迷之色盛滿了眼。
逍遙遊把笑掩了,單手摟住顥天玄宿的腰,將人埋進自己懷里,提膝輕輕松松撥開他的雙腿。而另一只手卻熟練的探進宋褲,自尾脊骨慢慢摸到了雪團之間,只得輕輕一戳,顥天玄宿就禁不住嚶嚀一聲,紅了臉頰。整個人都軟的一塌糊塗偎進了逍遙遊的懷抱里。
逍遙遊的笑聲很雅,卻貼著顥天玄宿的耳发出,倒使他骨頭也酥了,偏生這神仙人物還與他說調笑話,“你這流水,莫不是把我在山窩窩里置的小玩意兒給沖走了,嗯?”
顥天玄宿羞紅了臉頰,吶吶著如蚊子聲,“那能沖得走,你且闖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逍遙遊親了親他的面頰,邊抱他走向屏風里的床榻,還一邊說著風流話,“看來是嫌我小了,要合著兩物一塊兒沖進去,才滿足得了你這貪心的。”
顥天玄宿惱著瞪了逍遙遊一眼,“胡言亂語,胡說八道。”他那兒小,怎放得下這麽多。放一個也是滿盈,放兩個豈不是要漲裂了?
卻見逍遙遊眼中隱隱有期待之意,心中不免猶豫了。想著自己年紀小,身子養養也就好了,心里一咬牙就答應了,便道:“我的確是個貪心的,只怕一口吃不下,還得你溫柔些許。”
兩人齊齊滾入了羅帳內,被翻紅浪,浪聲嬌語。
待顥天玄宿疼時,逍遙遊便細細的吻他的臉頰,勸他好生忍耐著,一雙眼睛里含著脈脈情意似乎能直接訴於人前。
床榻邊置著一副人物畫,畫的正是顥天玄宿,纖毫畢現,栩栩如生。只還差一雙眼睛沒畫上。
顥天玄宿身上泄出來的陽氣倒是慢慢的飄蕩附在了畫上,一雙眼睛也隱隱約約的成型。
在徹底成型之時,那眼里有千萬種情意凝在了逍遙遊身上,那畫似乎有了靈魂。
逍遙遊沒興致了,咬破了指尖,彈了一滴鮮紅的血,濺在畫上。
畫里的人眼睛就閉上了,畫卷在半空也自然的合上,纏上了附繩,收入了他的袖攏之中。
顥天玄宿的身體早沒了半絲動彈。逍遙遊渡了些靈氣把顥天玄宿的傷全治了。
“借你的身體身份一用了,天道周全也只好鉆這等空子。幾道雷下來我也受不住,反正你也是歡喜我的,定然不會想我受苦的。”逍遙遊化了煙自顥天玄宿的口鼻進去,不一會兒逍遙遊張開了眼。
如今他的身份是顥天玄宿了。
“好好睡一覺,夢里風景如畫,什麽都好。”逍遙遊慢條斯理地穿好了衣服,又打開那畫來一看。
手撫摸著顥天玄宿仍生軟肉的面頰,覆又嘆了口氣。仿佛是保證的口氣說道:“會還你的。”
又不禁細細的回想自己什麽時候這般好心過了。
許是那小孩兒可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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