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糖水橘子

兩小時摸條泥鰍,特別潦草,設定稀里糊塗講不清

傻白甜無腦小甜餅,可能有相同設定的後續(或正文?)

文中涉及的暗號和密碼幾乎沒有可行性,都是筆者拍腦袋瞎編的

邏輯一團亂麻,人物莫名其妙。人物屬於金光,ooc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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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楓零剛在九天銀河一樓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單人咖啡桌前坐下,問心就已經將裝幀精美的菜單遞到她眼前。

“這位……先生,”問心看了看鐵楓零不算很走心的男人扮相,決定還是遵從九天銀河服務宗旨——一切以顧客的意願為準,稱她為先生,“請問您需要來點什麽?”

“一杯熱可可,”她胡亂翻了翻菜單,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價格相對美麗的餐點,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保持住了這身不菲服飾應該有的沈穩氣質,平靜地問,“甜點今日推薦是什麽?”

“恰逢中秋,本店今日特供是抹茶朱古力流心月餅。”

有抹茶,看來是今天是《道域音樂評論》。

“來一份。”鐵楓零合上菜單,把它還了回去。

覆舟虛懷的定期聯絡密碼本總共有兩個期刊,《道域音樂評論》和《道域之聲》。名字聽起來相當了不得,但實際上只是覆舟虛懷自己折騰的野路子出版物,發行量小不說,排版看上去也很業余,放在書報亭中完全不起眼,基本無人問津,所以也就很少有人注意到它們有什麽特別。

這兩本雜志各有一個特約專欄,專欄作家一個署名“休琴忘譜”,一個自稱“無常元帥”。不用說是在其他期刊之中,就算在這兩本雜志之中,這兩個專欄也顯得特別。就好像美工突然罷工,專欄的排版永遠像普通書籍那樣松松散散,完全不考慮版面成本,而且文章無論內容為何,長度總是驚人的一致,正正好好一滿版,從未超出過一頁的範圍。

甜點端了上來,鐵楓零嘗了嘗,果然甜到膩,完全掩蓋了抹茶清香和微苦的滋味。當下時局這樣動蕩,也就只有九天銀河的老板才不會在意甜點師這樣糟蹋他的優質食材。

想到這里鐵楓零冷哼了一聲,三兩口吃完月餅,用小叉子蘸了蘸熱可可,攤開面前的雜志,開始等待今天的重頭戲。

沒過多久,逍遙遊抱著琴從樓上下來,在離鐵楓零不遠處的琴案前坐定,開始了今天的演出。

他的表演從來沒有固定的曲子,都是逍遙遊即興彈奏,當然,這是對外宣稱。懂點門道的食客只會當成店里請了一位不入流卻臉皮很厚強行作曲的琴師,散板弄得形散神也散,完全不知所雲,而完全不懂的人大概都不會留意餐廳中演奏的樂器是古琴還是鋼琴。

每句結尾,以第一個一徽泛音為號,接下來的每個泛音都以所在的弦名為十位,徽名為個位,得到一個兩位數,連續的兩個泛音組成一個兩位數數組;雜志專欄頁面正文第一個字作為原點,每一個字對應的行數和列數為橫縱坐標,用曲中得到的兩位數數組一一對照就可以得到逍遙遊想要傳達給她的信息。

和平常一樣,都是簡短而明白的指令,只是這最後一句……

“晚八點,樓上見。”

哪一個樓?沒有明確的地點指示,這樣明顯的錯誤不是逍遙遊會犯的。鐵楓零再三確認,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失誤。

這樓,該不會就是指九天銀河吧?

這個猜測顯然很有道理。密文越短越難留下破綻,沒有寫明的信息,線索自然藏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之中。

她看了看時間,離八點還有一段時間,坐在座位上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決定先上樓一探。

樓梯口藏在琴案背後一片陰影之中,幽幽透出些光亮,顯得神秘非常。

可惜她沒能親自破解神秘,從陰影里走出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先生,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助您的嗎?”

在大多數人眼中,面前的這張臉無懈可擊,笑容溫暖,就連他的聲音都讓人倍感安心,但是鐵楓零還是在尚不算寒冷的秋日中不可抑制地發抖。

是九天銀河的老板顥天玄宿。

這是她第一次在店里看見他。她深知這個人和煦笑容背後藏著一顆怎樣冷硬的心。面對她的求救,他輕描淡寫的拒絕成了她滅族的最後一根稻草。如今過了這麽多年,她也成熟了不少,但當她再次面對顥天玄宿,這種可能算不上名正言順的恨意依然讓她顫抖。

“今天正好中秋月圓,不知道能不能借老板的露台賞賞月?”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外露,但是她知道那肯定是瞞不過顥天玄宿的眼睛。

“我很抱歉,先生,本店雖然一向以顧客的意志為第一準則,但是只限於一樓,樓上是員工的私人空間,謝絕客人造訪,恕顥天不能答應先生。”

雖然對方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但是鐵楓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告訴她現在應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她有些無奈,用余光瞥了瞥依然在演奏的逍遙遊,準備轉身回自己的座位收拾東西離開,這時顥天玄宿的聲音又將她拉了回來。

“看得出先生和我們的琴師相當投緣,為表歉意,先生今天在本店消費的一切,都算是顥天的小小補償,希望將來依然有機會看見先生光臨本店。”

說完,他微微欠了欠身,轉過身留給了鐵楓零一個背影。

鐵楓零清楚地看見,顥天玄宿臂彎中,分明躺著一本《道域音樂評論》。

這可能是巧合嗎?

無論是不是巧合,她再留下來會十分危險。

畢竟顥天玄宿雖然表面上只是一個與世無爭的餐廳老板,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依然是紫微星宗的宗主。

內戰的硝煙已成歷史,權力格局重新洗牌,但對道域百姓而言,新生活與舊歷史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雖說四宗所仰賴的權力頂峰早就崩塌,但他們依然成為了新頂峰的附庸,仍是他們覆舟虛懷的敵人。

疑似已經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中,再繼續留在敵人的地盤上,不是傻就是蠢,她用叉子敲了兩下餐盤,這是他們約定的緊急情況信號,沒敢回頭再看一眼逍遙遊就匆匆離開。

當她走出兩個街區,她才回想起來,顥天玄宿走出來的那片陰影,比起她所在的咖啡桌,能夠更清楚留意到逍遙遊的一舉一動。

看來肯定是暴露了。

她冷汗直流,更加擔心起逍遙遊的安危。

然而她掛心的人卻和往常一樣從容,完全看不出得到警告後應有的慌亂。

八點整,逍遙遊結束今日的演奏,取了兩塊自己親手做的抹茶朱古力流心月餅,並一壺清茶,用小餐盤托著,直往樓上天台去了。

不出他所料,顥天玄宿正背著手半擡著頭盯著空中朦朧的月亮。

他知道對方並不是在賞月,而是在等他。

“嘗嘗?”他遞上月餅。

出於健康考慮,顥天玄宿很少吃甜食,但是今天他沒有拒絕,從逍遙遊手中把月餅接了過去。

只見他在手中仔細端詳了片刻,小心翼翼咬下一口,仔細品了品,看不出好惡,只停頓了一下,便大口吃了個幹凈。

逍遙遊沒有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次發揮超常。

他自己只咬了一口便放在一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你覺得好吃?”在唇齒間的甜膩感達到一個可以忍受的程度之後,他這樣問顥天玄宿。

顥天玄宿搖了搖頭,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真不知道你做甜品和作琴曲哪個更糟糕。”

逍遙遊嘆了口氣。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到的?”

“從一開始,因為你從來就沒打算瞞我。”

他們從修真院起就相識,逍遙遊琴藝如何他自然是清楚的。

“僅能從不正常的琴曲就能找出密碼本,不愧是紫微宗主。”

“你賣給我的破綻太大,想不注意到都難。”

“注意到是不難,但是你若是真的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只要不見血,在九天銀河一樓發生什麽都不會制止’,又怎麽會花時間去找密碼本呢?”

“但事實上,我目前為止並沒有阻止你。而且你若是真的相信我說的話,今日也不會特意在密文里提出邀約。”

逍遙遊揣測口舌爭鋒他勝算不大,但是想要傳達自己的意思,未必只有這一種方法。

他一把拉過顥天玄宿,把他塞進身後的椅子里,跨坐在對方腿間,用自己的嘴唇緊緊抵住他的額頭。

顥天玄宿的身體反應已經近乎本能,要是平日里,有人對他做出這樣的動作,那人早就該滿地找牙了。

今天他僵硬的身體背叛了他。

他無法拒絕這個吻,只能微微偏過頭,盡量遠離那雙熾熱的唇,卻在終於成功之後將自己的唇貼了貼對方的唇角,然後又一路挪向耳際,用低不可聞的氣聲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除開這句話,他們之間的互動和在顥天玄宿臥室兩人共度的每一個夜晚的開局都頗為類似。

只不過今晚,他們用不上人造的光明。

逍遙遊看不見顥天玄宿的面孔,卻能從他被月光鍍上銀色光輝的後頸看出他壓抑的痛苦與擔憂。

並沒有憤怒,這很好。

他滿意地在對方頸側按下一個吻,擡起了頭。

“我只是幹了你一直想幹卻不能幹的事。”他鄭重地回答。

顥天玄宿卻笑了。浸透月色的笑容就像礁石上吟唱的女妖一般致命,好像他一不留神就會永遠迷失在其中。

他連忙移開目光,站了起來,走到露台邊緣,又給顥天玄宿倒了杯茶。

“你又知道我想要幹什麽了?”

“大概知道,不過我至少知道你想要什麽。那也是我想要的。”

顥天玄宿端著茶杯的手輕輕顫了顫,要不是他以一種從沒有出現在他身上的速度將茶杯遞到唇邊,逍遙遊也許都不會發現。

顥天玄宿一口氣喝完茶,將茶杯放在旁邊的小幾上,嘆了口氣。

“這樣你永遠都不能從過去的傷痛中走出來了。”

“那場戰爭,又有誰沒有受傷呢?”

顥天玄宿聽了這話疲憊地闔上雙眼,把自己埋在椅背里,低聲說:“你下藥的技術太糟糕,下次這種事情換個人做吧。”

“哈,是個好建議。”

逍遙遊站在一邊,靜靜注視著顥天玄宿的雙眼,直到他的睫毛不再翕動,他才移開視線,準備離開。

“多謝你這些日子的收留。”

他當然不會得到回覆。


在確認逍遙遊已經離開九天銀河之後,顥天玄宿緩緩睜開雙眼。他將兩人用過的餐具收拾了,又去敲蒼蒼臥室的門。

“師父怎麽還沒有去休息?”蒼蒼揉了揉眼睛。

“明天在門口貼一個招聘甜品師和樂師的海報吧。”

“咦?是逍遙遊先生不幹了嗎?”

“嗯,他離開了。”

蒼蒼似乎很激動,之前的睡意朦朧一掃而盡:“早就告訴師父啦,逍遙遊先生的甜點一點都不好吃,師父還不信!”

“是嗎?可師父覺得還不錯。”

蒼蒼敢以今夜的滿月起誓,他的師父不對勁。





fin.





游 心 太 玄

蜩鳴夏至寄東風 盡譜相思四序中 一曲衷情邀共夢 玄遊月殿踏星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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