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者上鉤》糖水橘子
是給自己遲到了好幾天的生賀,腦洞源自筆者對“傳說”二字的刻板印象
預警:魔改有,致死量ooc,文筆掉線,邏輯入土,敘事混亂,人物中二,不要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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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逍遙遊終於在酒氣徹底攻占他雙眼之前注意到了草亭旁原本在風中舒展的藤蔓僵硬地保持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雖說草木無言,但逍遙遊卻從它們身上看出了些許不耐。
他居所周圍的陣法居然被撕開一個小缺口。
逍遙遊居所處於學宗腹地,本就是安全無虞,在此設陣法不過也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想要保有些許隱私罷了。
他凝氣聚神順著陣法裂隙探去,隱隱約約感應到了一股屬於自己的氣息。
看來今夜這位訪客的身份十分清楚了。
不過今天這小小的惡作劇卻與他平日溫和穩重的氣質不很相合。
逍遙遊想到這里輕笑一聲,但轉念想起這人今夜的反常很可能有自己一份功勞,手心還是心虛地滲出一層薄汗。
當逍遙遊攥著袖口出現在顥天玄宿身後時,對方手中的魚竿吱吱呀呀傳出令人牙酸的聲響,看來正有魚咬鉤。
直到魚身完全出水,撲騰著落在對方放在一旁的帕子上,逍遙遊才輕輕開口:“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有關系,還不算太久,不過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就該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如此熱衷釣魚。”顥天玄宿微微揚了揚手臂,衣角從水邊那排釣竿上方拂過,然後俯下身,用濕帕子裹住魚身,輕輕取下它口中的餌鉤,借月色仔細端詳了片刻,又將它放歸面前的溪流。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今晚這是第三次咬鉤了。”
逍遙遊的目光與依然有些不舍在淺灘徘徊的魚追逐了片刻,終於落在了面前人身上。
“今夜多喝了些酒,有些恍惚,沒有留意到有人來訪。”
顥天玄宿臉上浮現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同時眉稍卻少見地蹙起,這神情擺在他那張素日平靜如水的面孔上多少有些稀奇。
不過逍遙遊沒有心思細細品玩,顥天玄宿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他清楚從顥天玄宿抿得比平時更緊的嘴角讀到了它沒有泄露出的話語:你認為我今晚不會來?
一直被攥在手心的袖口已經微微濡濕,終於在此刻重獲了自由,悄悄遮掩了欲上前而未能的步子。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必長途跋涉親自過來,而且就算來了,也不必等我來尋,可以直接進入。”
顥天玄宿的心思一度被逍遙遊袖口的褶皺吸引,見到他如此反應便明白過來是自己誤會了他,略一思忖,從胸口暗袋中摸出了一張經過裁剪的紙片。
“休琴忘譜出手果然不同凡響,這貌似普通的傳形紙……鵝,竟還能兼具解陣功用,看來今日我的回禮算是相形見絀了。”
還沒有等逍遙遊分辨出對方究竟是故意說錯還是他自己手藝不精,一只木鳥降落在顥天玄宿面前,振了振翅,溫順地將腦袋貼在翅膀內側,同時將一條腿收在腹下。
若不是這熟悉的休憩姿勢和修長脖頸上那顆頂戴朱丹的頭顱,逍遙遊幾乎看不出這是一只鶴。
頸部的曲線流暢,可以看出是整塊老木雕琢成型後截斷,質地堅實,木紋緊密,柔潤細膩,披上水面呈遞上的粼粼波光,竟有幾分騰雲駕霧之勢。
其余部分若是一定要稱讚,那便只能是表面十分光滑了。
只是再精心的打磨也是掩蓋不住刀法的稚嫩。
就在逍遙遊猶豫繼續打量它微微不對稱的雙翼是否禮貌時,幾根纖長白凈的手指攏住了鶴頸根部,輕輕一扭,一個占據大部分鶴身的暗格伴著機栝服帖的傳動聲出現在逍遙遊眼前。
“這是?”
“你的術法只能傳形不能傳物,藏你我二人一點元功於這木鶴之中,以一人功體驅動內設的術法,這鶴自會追尋另一人內息而去,用這暗格互贈些果品書籍之類的小東西會很方便。”
顥天玄宿說著便引導逍遙遊導入內息,隨後演示了如何驅動術法。逍遙遊的眼神雖然緊跟顥天玄宿的動作,心神卻已經飛上了雲端。
雖然刀法稚嫩,結構卻覆雜,必是耗費不少心力。
他長舒一口氣,心中的忐忑終於趨於平靜。看來他的心意已經得到了答覆。
逍遙遊已經不記得顥天玄宿十八歲生辰當日,是什麽驅使自己將鬼使神差裁剪成鴻雁模樣的傳形紙人遞到顥天玄宿掌中。
顥天玄宿已到離開修真院的年歲,即將回歸星宗,傳形紙雁可方便兩人日後交流。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重點並不在此。
重點在於這傳形紙雁共有一雙,兩人各持一只。
從送出紙雁的那天,直到今日自己的十八歲生辰,雖說時日不算太短,他卻沒有再去找過顥天玄宿,同時,對方也不曾來找過他。
他一直擔心顥天玄宿不能領悟自己的真實心意,但是更怕他裝作不能領悟。
他們在修真院同窗多年,他深知顥天玄宿這個人很會掌握分寸,若是他願意,與之相處不會感覺到一絲一毫的不自在,這樣隆重的回禮若不是了然並應承他的心意,逍遙遊自是沒有機會見到。
逍遙遊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回應,只得擠出一個幹巴巴的“讓你費心了”。
看起來他這種反應應該在顥天玄宿的預料之內,他帶著笑意對上了逍遙遊有些躲閃的目光。
“同你允我自由出入你居處相比,還是我不夠坦誠了,也許我該再補一份賀禮以表誠意?”
不及逍遙遊拒絕,顥天玄宿向前一步,微擡雙臂,在逍遙遊面前轉了一圈。
“在顥天身上選一樣作信物如何?”
逍遙遊再次回到學宗眾人身邊時,他們早已喝開,除了與他年齡相仿的幾名常客,就連頭回造訪的泰玥皇錦都已經把剛來時的那點拘謹拋在腦後,與旭長暉兩人咬起了耳朵。
“喲,來的是誰啊,去了這樣久?”浪飄萍見他回來,拎了酒壺傳到他身後,攬住他的肩問道。
“一個朋友。”
“你居然還有別的朋友?稀奇了!”
浪飄萍的叫嚷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朋友?我看是會情人還差不多,這臉都紅過深秋的楓葉渡了。”詠天涯難得有機會調侃逍遙遊,自是不肯放過他。
“酒氣上湧而已。”逍遙遊毫不心虛地反駁道。
“我們是第一天認識嗎?你分明是那種臉越喝越白的類型!”
碧松影到底是比他們年長,又是已經定下的下任宗主,性子自然比他們沈穩些,眼看逍遙遊就要手足無措,忙拎起墨跡未幹的衣服在逍遙遊身上比劃起來。
“我們幾個也不知道應該送你點什麽,想來想去覺得你什麽都不缺。不過既然要離開修真院了,終於可以脫掉修真院那身難看的院服,一身新衣服總是少不了的,所以,”碧松影將衣服披在逍遙遊身上,“我們幾個親自給你做了這件衣服。”
逍遙遊低頭看了看,針腳細密均勻,顯然是泰玥皇錦的手筆,題詩不必多想自然是旭長暉,至於為什麽題的是《竹石》而不是新作一首,可能要問問詠天涯,墨竹自是碧松影大作,而墨跡中逸散的醇厚酒香,必定是浪飄萍帶來的佳釀。
逍遙遊忽然覺得身上沈甸甸的。
他將衣襟攏了攏,說了句多謝。
“把腰帶系上看看效果。”碧松影說著遞上了腰帶。
“感覺哪里怪怪的。”旭長暉歪著頭摩挲著下巴,低聲對一旁的泰玥皇錦說道。
“前襟交領的藍色緞子有些空。”泰玥皇錦打量了許久,小聲回答道。
眾人聽後恍然大悟,紛紛點頭讚同。
“這個容易,”碧松影隨手摘下自己發飾上的幾顆珍珠,在掌間蓄力碾成粉末,撒在早已喝盡的酒盞中,用殘酒調了,又摸出不知道哪里來的葉筋一蘸,在盞緣舔了舔筆尖,“我再添上幾筆就是,你們覺得畫點什麽合適?”
逍遙遊擡頭看了看雲霧中有些朦朧的月色,好像給了他一個不需要多考慮的答案。
“不如就畫鶴吧。”
2.
屍體身上傷口眾多,卻大小一致,似是利刃貫穿造成,看傷口處皮肉狀態,它們應當是同時形成,再加上屍體不遠處樹幹上用枯枝釘著的紙條,看來行兇者是無常元帥無疑。
草菅人命,當誅。
顥天玄宿嘆了口氣,將紙條取下,小心折好,收進袖中。
“應當是無常元帥做的沒錯。先去查探死者有沒有家人,若是沒有,就為他收埋吧。另外還需調查這紙上的罪狀是否屬實,若是,也需給受害人一個交代,”他轉過身,看向在屍體周圍查看的逍遙遊,“不知休琴忘譜覺得這樣處理如何?”
逍遙遊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哼,荒謬,他人草菅人命便是當誅,那他無常元帥又是如何?”丹陽侯與泰玥皇錦帶了一隊修真院弟子在周圍巡視,確認沒有異樣後,便回到屍體旁查看起來。
“哈,若紙上所書罪行為實,那便算不得草菅人命。”泰玥皇錦輕笑一聲反駁道。
丹陽侯也不甘示弱:“怎就不算?就算這人罪有應得,自有四宗給他應有的懲罰,是誰給他濫加私刑的權力?”
“你……”
“夠了,”看到兩人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逍遙遊出聲打斷了他們的爭論,“天色不早了,這里不在四宗管轄範圍內,未必安全,早些結束回去向師長覆命。”
在場的修真院弟子中,要數領隊的逍遙遊和顥天玄宿年齡最大修為最高,雖說修真院中四宗學子可不限門派自由交流武學,但大家依然有很強的宗門意識,從這次跟來的弟子中還是以星宗和學宗為多可以清楚看到這一點。
逍遙遊為人嚴肅,實力又強,看起來比總是一臉微笑的顥天玄宿難親近得多,他一發話,本來嘈雜的現場立刻安靜下來。
就在幫忙收殮的弟子為屍體蓋上白布之時,丹陽侯揚手擋住,對其中一處傷口仔細查看起來。
“師兄,這里似是有術法痕跡。”他擡起頭對顥天玄宿說道。
“確實如此,”顥天玄宿接過他手中的白布重新蓋好,“這些等回去再說。”
說罷便揮揮手示意眾人加快動作。
丹陽侯平素緊繃繃的臉上難得露出喜色:“傷口明顯是刀劍利器所為,又有術法痕跡,一人能有掌有多種武學,修為又如此高深,很可能是修真院出身,以我們現有的水平也許辨認不出,但讓院中師長辨別,揪出無常元帥身份也並非不可能。”
顥天玄宿並沒有回答,只是默默任丹陽侯跟在自己身後,依舊在檢查四周是否有遺漏。
“刀劍武學門派眾多,招式之間變化微妙可能更難辨認,而術法特性鮮明,若是請學宗宗主或是師尊出面,很有可能尋到術法源流。”
顥天玄宿停下腳步,輕嘆了一口氣。
“丹陽,這些你若是一定要說,只可說與師尊聽。”
“為何?”
“唉,你記住這點便是。”
天元掄魁之年將近,四宗氛圍都不輕松,多數人力用於備戰天元掄魁,就連四宗轄地之內的紛爭,也很少有余裕去關照。在這緊要關頭,無常元帥的動作卻頻繁起來,而且事件多數發生在四宗轄地之外,於是仍在修真院中修行卻無緣於天元掄魁的學子便擔任了處理這些事務的主力。
“怎麽不見你師弟跟來?”
這次又是逍遙遊和顥天玄宿帶隊,兩人做好後續安排,向師長覆過命,便找了一處河灘,支起兩支釣竿來。
“哈,上次他將發現說給師尊聽,要師尊出面檢查傷口被拒絕,卻始終堅持如此,惹怒師尊,被罰禁足在宗內一月,此刻應該正在星爐殿內焚香。”
“你師弟人倒是不算笨,就是腦筋太直。”盡管音量不大,還是可以清楚感受到逍遙遊的聲音中帶了笑意。
“確實如此,太過剛正,固執有余,有時反而是他看清事實的障礙,”顥天玄宿調整了釣竿的高度,“不過有些事情看不清未必是壞事。”
“哦?聽起來顥天好友備受真相折磨?”
雖然逍遙遊的語氣已經近乎調侃,但是顥天玄宿相信他能對逍遙遊的心境感同身受,這種調笑背後的矛盾和煎熬在他眼中是藏不住的。
“說備受折磨恐是太過,勉強還撐得住吧,想來休琴忘譜對如何應對必有高見?”
“高見談不上,天元掄魁制度在道域運轉千年有余,無常元帥也是流傳甚久的傳說,這漫長的時間中有能力有機會猜到其中關竅的人應該也是不少,但這千年來,雖然略有波折,道域卻始終沒有根本的改變,顯然大家經過思考之後,都選擇了同一條路。”逍遙遊提了提釣線,驚走了一條企圖咬鉤的小魚。
“這里畢竟是道域,修道法,自然認同有無相生、陰陽調和的道理。”顥天玄宿笑了笑。
“哈,道域四宗可為有常,無常元帥自是無常,也勉強可以算是有無相生;四宗處明而無常踞暗,倒也不失為一種陰陽調和。”
“聽起來有人心中積攢了不少怒氣。”顥天玄宿的心思從來就沒有放在釣魚上,此時他偏過頭看了看逍遙遊的側臉,更是連有獵物上鉤都未注意到。
浮標在水面起起伏伏,不得主人理會,不一會便安靜下來。
但顥天玄宿的內心卻開始忐忑。
他以為他和逍遙遊之間永遠不會有這樣的對話。
“四宗制度嚴明,卻並非完美,經千年時間磨洗破綻早就暴露無遺,但就算如此,一旦開了修改的先河,便是埋藏了全盤崩潰的隱患;而無常索命,除了殺的必是奸邪之人外,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什麽理由取命,這一切都無法可循,再者,無常元帥行蹤成迷又修為高深,在心懷鬼胎之人的心中,會比四宗更令人忌憚。無常元帥的存在,是維持道域穩定重要的一環。”顥天玄宿的聲音有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就好像聲音可以代他去觸碰去試探。
“同樣,無常元帥對不法情事的震懾,亦是需要四宗之人核實被制裁者真正不義,一旦有無辜者遇害,他就會淪為徹底的惡徒,行蹤再神秘,修為再高深,一旦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這種威懾便再也不存。”
“你果然非常清楚,但這怒氣又是從何而來?”聽到逍遙遊的補充,顥天玄宿松了口氣。
“少有當權者能同龍虎天師那樣一心向道。嘗到權力滋味的人,難保不會心生貪婪。”
“哈,確是如此,若非如此,不會每近天元之年,各宗宗務都向天元掄魁傾斜,對轄地內外的事情少有留心,各處禍亂叢生,就算有無常元帥存在,也是十二年一次的動蕩。”
“本來應該是一場孩童之間的交流較量,卻在掌權者的爭權奪利之中變得血腥殘酷。”
他們都收了聲,雙雙注視著平靜的水面。
道域積弊已久,能看到這些的人並不會在少數,而這些弊病並沒有得到緩解,不過是因為天元掄魁制度雖有缺憾,卻也是道域武學發展的源動力,除非有個翻覆道域的大變局,否則無濟於事。
但是這個代價卻是難以承受的巨大。
“現在時機未至,我們也只能等。”顥天玄宿打破了沈默。
“就算我們有生之年有這樣的時機,我們也未必有幸身在局中。”逍遙遊平靜地回應。
“哦?我認識的休琴忘譜,哪怕不在局中親自設局也不會讓自己置身事外。”
“正巧,我熟識的顥天玄宿,就算身處激流之中,亦是處變不驚,應物而動。一者處動,一者守靜,也頗合陰陽之道。”
話剛出口逍遙遊卻莫名感到有些心虛,好在此時有魚在他餌鉤前輕輕試探,釣竿的細微動作掩飾了他短暫的僵硬。
逍遙遊用余光觀察著顥天玄宿的表情,並沒有發現明顯的變化,他心中暗自慶幸顥天玄宿似乎並沒有對自己擅自將他們捆綁在一起的行為表示反感,心中輕松了不少。
那條魚試探了許久,終是沒有咬鉤,釣線最終松弛下來。逍遙遊將餌鉤提出水面,餌料果然已經消失。
“真是一條聰明的魚。”逍遙遊感慨。
“要是沒有機會做最遙遠的盟友,一輩子像這樣一起釣魚也很好。”
顥天玄宿的這句話似乎開啟了什麽新奇的術法,逍遙遊忽然感覺那對已經藏在胸前多時的傳形紙人開始散發陣陣暖意,似乎是在提醒他,它們現在需要一個新形象。
3.
顥天玄宿只身來到遙山遠水,什麽都沒有帶。平日他去慈鳴道,也還是會帶上幾疊黃紙。不過今日的情況不同,他並不認為自己是來祭奠故人。
除了琴弦消失了的不世並,逍遙遊什麽也沒有留下,與他相關的一切都化歸天地,就連浸透他鮮血的衣衫也一同消失不見。
但顥天玄宿知道他沒有離開。
從他踏上遙山遠水,他就隱約察覺此處設有鎖靈陣法。雖然他明白逍遙遊早已功體不存,內力不過是借萬物之氣,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去感應他的內息,卻沒想到竟追尋到自己的元功。
他有些驚訝,來到感應最強之處,那是在草亭的石案之下。他用手拂去薄薄的土層,下面是一個表面依然鮮亮的木器。
是他親手制作的木鶴。
這只木鶴失蹤於二十多年前他得知逍遙遊出事的那一天。那時道域大戰一觸即發,他無法離開宗門,只好用傳形紙雁一遍遍企圖聯絡對方,但始終沒有得到回應。考慮到對方可能重傷不醒,便將恰好留在自己身側的木鶴攜了問候的書信派了出去,沒想到它竟一去不返。
好在他不多時就從他人那里得知逍遙遊為救浪飄萍舍去一身功體。沒有功體的人,木鶴自是無法找到,所以就算將它尋回,此後也無法使用,顥天玄宿索性也就不去找了。總之,他人還在就好。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大變局會來得這樣猝不及防,那時他們一個功體全失行蹤成迷,一個為護宗門修習禁招,都已不是能夠掌控局勢之人。等到內戰最終平息,卻也是道域實力最為空虛之時,四宗關系依然緊張,休養生息才是第一要務;等到元氣漸覆,顥天玄宿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正式成為星宗的掌門人之時,他們等待多年的時機終是到了。
雖然他們多年未見,做著符合各自身份立場的事,但是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給道域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雖說還有很多不足之處,道域確實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木鶴大抵是在地下埋了很久,機關的接合處被土沁實,顥天玄宿費了不少功夫才將暗格打開。
意料之中,里面並不是他當年所留書信。里面只有一縷頭發。
銀白色的頭發被保存得相當完好,被一根釣線纏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纏繞並不緊,銀發也有不自然的彎曲,就好像曾經另有一縷已經看不見的頭發與它交纏在一起。
顥天玄宿笑了,把頭發從木鶴中取了出來,在釣線一端系著的釣鉤上繞了幾圈,重新將頭發埋在石案下,帶著他的木鶴離開了。
fin.
不知道怎麽搞了這麽個奇怪玩意_(:з」∠)_
爛就爛吧,污染一下tag也挺開心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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